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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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“王爺今日有事，且天氣不佳，王爺說改日再陪王妃去。”
我靜靜地聽著下人轉達，窗外淅淅瀝瀝的毛毛細雨聽著讓人心煩。
“不用改日，我自己也行。”
“王妃！”
那人見我如此急忙大聲喊道，雙手懸在空中作勢要攔住我。
猛然升高的音量嚇我一跳，我不解地轉向他。
“王妃恕罪，奴才該死奴才該死。”
他撲通一聲跪趴在地上，頭磕地邦邦響。
“沒事，你快起來。我不會罰你。”
“王爺說，說今日實在不適合，王妃改日再去吧。沒有得到王爺的準許，奴才實在不敢讓王妃出門。”
他頭埋得更低，身體在小幅度地發抖。
我嘆了一口氣，隨即往回走，“那便改日吧。”
整日困在府中，如今又下了雨，我只能窩在房間無所事事。
“王妃，剛才那個奴才真是太無禮了，他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裏。”桃子立在一旁打抱不平。
“你從何處看出來的？他也只是負責傳達王爺的話。”我拈起一塊點心，隨口問道。
“全府上下誰不知道王爺與您感情甚好，即便您犯了錯王爺也不會責罰於您。僅僅是出個門，還說什麽要得到王爺的準許？這分明沒把您當回事。”
桃子氣呼呼地輸出一大堆話。
看著著實有些好笑，我塞給她一塊點心堵住她的嘴巴。
她立馬皺起眉，連連搖頭，頭後的兩個揪揪跟著擺動，跟個撥浪鼓似的。
“我吃不慣這個，上次吃了肚子疼了好幾日。”
“應該是太甜了。”
我吃完最後一塊，朝書桌走去，“既然去不成，那我們寫封信吧。”
“可是王爺不是說會和您一起去的嗎？”桃子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。
我拿起毛筆蘸墨，頭也沒擡地說道：“王爺每日事務繁忙，每次待在我這裏的時間連半個時辰也不到，他怎麽會有時間陪我？”
“您可以和王爺說……”
“這要怎麽寫？我忘了。”我打斷她，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向她求助。
只見她瞪大眼睛，驚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好半天才冒出一句：“這也能忘？”
“王妃以前的字最好看了，怎麽把這也給忘了？要不您試試？”
再試也不行，我是來自21世紀的人，一個寫不好毛筆字的girl，可不是你家原來的小姐。
不過我還是如她所願，寫出了一個黑成一團的‘蕭’。
“這是寫了個啥？”她努力辨認上面的字。
“蕭啊。”
然後我看到了她一言難盡的表情。
之後的時間我一直在練習寫毛筆字，桃子在一旁加油打氣。
“王妃，您是不是生病了？為什麽您的手一直在抖？”
我朝她無奈一笑，沒辦法，我一寫毛筆字手就抖。
“王妃，您的手不要顫抖。您看寫的字都歪了。”
“王妃，不要抖！”
“王妃！”
我忍無可忍地撂下筆，“手是懸在空中的，又沒有什麽支撐的力，在重力的作用下它怎麽可能保持絕對靜止？”
之前高中寫毛筆字的時候老是有人嘲笑我的手抖，還說以後我學醫就是為禍眾生，不過每次我都把這套理論甩出來，啪啪打他們的臉。
他們閉上嘴的模樣真是順眼極了。
“什、什麽？”桃子一臉懵地註視著我。
我深呼一口氣，雲淡風輕道:“沒事，繼續寫。”
往昔百戰百勝的我這次碰上釘子了。
唉，古人不懂物理。
我繼續投入與毛筆的抗爭中，不知過了多久，忽然眼前落下一片陰影，“桃子，你擋著我的光了，你往旁邊挪挪。”
陰影消失的同時一片玄色的衣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。
“卿兒，我來教你。”
話音剛落，他俯身貼在我耳邊，右手順勢握住我執筆的手。
飄逸的發絲滑落，沒入衣間，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，擂鼓般的心跳在靜謐中格外明顯，不知不覺四周升起一絲別樣的氣氛。
大腦一片空白，我完全不知筆下所寫何物，唯獨記得他身上的那股清香。
我開始貪戀這份只屬於我們的安靜。
“殿下！”
一個仆人冒冒失失地闖進，打破了這一方僻靜。
“何事如此慌張？”
“皇上宣您進宮，說有要事商議。”
王爺皺了皺眉，什麽話也沒說轉身離開。
我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，直至消失在視野中。
待回過神來才發現筆尖墨水滴落，暈染了紙張上窮勁有力的字。
這麽好的字，可惜了。
我深感惋惜，想了半天終是過意不去，便照著他的樣例一筆一劃地模仿。
接連幾天，我癡迷上了毛筆字，廢寢忘食的態度把桃子嚇了一跳。
終於，在第四天我寫出了一模一樣的字，我頗為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，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添上幾筆。
“願得一人心，白首不相離。”桃子湊過來一字一頓地念道，“哎呀，這是寫給誰的？王妃起初不是給蕭夫人寫信的嗎？”
我佯裝生氣敲了一下她的腦袋，“說什麽呢？”但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。
利落地寫完信，我交給桃子讓她送出府。
屋子裏像是被忽然抽走了生氣，陷入一陣安靜，我的思緒早已飄到九霄雲外，思念開始在心底生根發芽，慢慢長成參天大樹。
好幾日他都沒來了。
也許公務繁忙吧。
不過他每日都會送來糕點。
可是，我還是好想你。
“王妃，王爺讓你過去一趟，他在書房等您。”一個丫鬟突然過來打亂了我的思緒。
許是太想見到他，我沒去深究其中緣由，直接跟上她前往那處從未踏入的地方。
守在王爺門口的兩人面面相覷，隨即退開一步打開房門。
“王爺不在？”
還未等我回頭詢問傳話的侍女，後頸出一股重力襲來，之後再沒了意識。
再次睜開眼睛，我發覺自己趴在桌案，四周的物件看著很眼生。
等腦子清醒過來，剛才的畫面浮現在我眼前。
書房……那個侍女有問題！
我急忙站起身向外走，剛拉開門眼前一片陰影，瞥見熟悉的衣袍，倉促間我胡亂抓住他的衣袖，想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事。
“王……”
沈奕卻猛地掐住我的脖子，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，狠厲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。
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席卷全身，求生的本能促使我去掰開他還在不斷收緊的手。
還未觸碰，他便松開手，像是丟棄垃圾一樣把我扔在一旁。
得到自由的我無暇顧及其他，大口呼吸著空氣。但那份鉗制似乎還在，我的身體抑制不住地發抖。
“你可真讓我意外。”
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，我心裏一陣發毛，感覺身後藏著一個蟄伏的野獸，好像下一秒就要沖過來把我撕碎。
“帶下去，送地牢。”
“不……”
一口氣還沒喘勻，我又被粗暴地拉起，兩個人一路把我拖過去。
地牢裏陰暗潮濕，時不時刮來一股冷風。
他們強硬地把我綁在一處，粗糙的麻繩磨破了我的手腕，我痛地說不出話。
我緩了許久，啞著聲音質問道:“你們這是在幹什麽？”
說完我又開始不住地咳嗽，咳到最後全身沒了勁，意識也開始模糊，但腕間的刺痛將我硬生生拉回現實。
好疼。
我強撐著站直身子，咽下喉間的腥甜，微不可聞地說了一句：“我要見沈奕。”
沈奕，你怎麽能這麽對我？
是因為我進了書房嗎？
連一句解釋的權利也吝嗇予我嗎？
哪裏都很痛，我就這樣絕望地等了好久，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，沈奕才姍姍來遲。
“殿下。”
“王爺。”
他輕嗤一聲，“事到如此，又何必在上演逢場作戲的戲碼？一個細作有什麽好狡辯的？”
我以為是書房的事，忙向他解釋。
“我沒想進你書房，是有一個侍女說你在那裏等我，可到了書房我就被她打暈了，我不記得後面發生的事。”
聽到最後沈奕臉上沒有任何表示變化，我的心一點點沈下去。
“你不信我？”
“一個贗品如何讓人信服？”
“父皇怕我造反，特意下旨賜婚。京城才女，尋常人家，在他眼裏再合適不過。估計他也沒料到竟是一個被掉包的贗品。”沈奕面上帶笑，但笑不達眼底。
“京城才女，最是知書達禮，怎會不懂皇城的規矩？”他朝我走來，擡起手中的鞭子逼迫我仰頭看他。
“那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？”我眼睛裏噙著淚水，心如刀割。
“作戲而已，何必當真。”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，似是在嘲笑我的愚蠢。
轟——
有什麽東西碎掉了。
他什麽都知道，故意裝出深情的模樣，陪我上演恩愛的戲碼，只為等我露出馬腳，只為讓他父皇打消疑慮。
好一個一箭雙雕。
溫柔是假的，對我好也是假的。
一切都是假的。
只有我傻乎乎地信以為真。
眼角湧出更多的淚，止也止不住。
“可我不是細作，我是真心喜歡你！”我字字泣血，將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展開擺明在他面前。
“這一個月來我句句屬實，從未欺騙過你。”
沈奕冷眼旁觀我的失態，忽然嫌惡般地松開手，將鞭子扔向一旁的人，轉向燒紅的鐵烙。
“誰派你來的？所來何求？”
最後一道防線崩塌，我潰不成軍。
他不信我，不信我的真心，不信我的全部。
“沈奕，如果以後你發現我不是細作，你該怎麽償還我？”我絕望地閉上眼睛。
“哦，是嗎？希望你能撐到真相出來。”
滋滋——
是皮肉燒焦的聲音，也是喜歡碎掉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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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靜靜地聽著下人轉達，窗外淅淅瀝瀝的毛毛細雨聽著讓人心煩。
“不用改日，我自己也行。”
“王妃！”
那人見我如此急忙大聲喊道，雙手懸在空中作勢要攔住我。
猛然升高的音量嚇我一跳，我不解地轉向他。
“王妃恕罪，奴才該死奴才該死。”
他撲通一聲跪趴在地上，頭磕地邦邦響。
“沒事，你快起來。我不會罰你。”
“王爺說，說今日實在不適合，王妃改日再去吧。沒有得到王爺的準許，奴才實在不敢讓王妃出門。”
他頭埋得更低，身體在小幅度地發抖。
我嘆了一口氣，隨即往回走，“那便改日吧。”
整日困在府中，如今又下了雨，我只能窩在房間無所事事。
“王妃，剛才那個奴才真是太無禮了，他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裏。”桃子立在一旁打抱不平。
“你從何處看出來的？他也只是負責傳達王爺的話。”我拈起一塊點心，隨口問道。
“全府上下誰不知道王爺與您感情甚好，即便您犯了錯王爺也不會責罰於您。僅僅是出個門，還說什麽要得到王爺的準許？這分明沒把您當回事。”
桃子氣呼呼地輸出一大堆話。
看著著實有些好笑，我塞給她一塊點心堵住她的嘴巴。
她立馬皺起眉，連連搖頭，頭後的兩個揪揪跟著擺動，跟個撥浪鼓似的。
“我吃不慣這個，上次吃了肚子疼了好幾日。”
“應該是太甜了。”
我吃完最後一塊，朝書桌走去，“既然去不成，那我們寫封信吧。”
“可是王爺不是說會和您一起去的嗎？”桃子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。
我拿起毛筆蘸墨，頭也沒擡地說道：“王爺每日事務繁忙，每次待在我這裏的時間連半個時辰也不到，他怎麽會有時間陪我？”
“您可以和王爺說……”
“這要怎麽寫？我忘了。”我打斷她，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向她求助。
只見她瞪大眼睛，驚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好半天才冒出一句：“這也能忘？”
“王妃以前的字最好看了，怎麽把這也給忘了？要不您試試？”
再試也不行，我是來自21世紀的人，一個寫不好毛筆字的girl，可不是你家原來的小姐。
不過我還是如她所願，寫出了一個黑成一團的‘蕭’。
“這是寫了個啥？”她努力辨認上面的字。
“蕭啊。”
然後我看到了她一言難盡的表情。
之後的時間我一直在練習寫毛筆字，桃子在一旁加油打氣。
“王妃，您是不是生病了？為什麽您的手一直在抖？”
我朝她無奈一笑，沒辦法，我一寫毛筆字手就抖。
“王妃，您的手不要顫抖。您看寫的字都歪了。”
“王妃，不要抖！”
“王妃！”
我忍無可忍地撂下筆，“手是懸在空中的，又沒有什麽支撐的力，在重力的作用下它怎麽可能保持絕對靜止？”
之前高中寫毛筆字的時候老是有人嘲笑我的手抖，還說以後我學醫就是為禍眾生，不過每次我都把這套理論甩出來，啪啪打他們的臉。
他們閉上嘴的模樣真是順眼極了。
“什、什麽？”桃子一臉懵地註視著我。
我深呼一口氣，雲淡風輕道:“沒事，繼續寫。”
往昔百戰百勝的我這次碰上釘子了。
唉，古人不懂物理。
我繼續投入與毛筆的抗爭中，不知過了多久，忽然眼前落下一片陰影，“桃子，你擋著我的光了，你往旁邊挪挪。”
陰影消失的同時一片玄色的衣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。
“卿兒，我來教你。”
話音剛落，他俯身貼在我耳邊，右手順勢握住我執筆的手。
飄逸的發絲滑落，沒入衣間，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，擂鼓般的心跳在靜謐中格外明顯，不知不覺四周升起一絲別樣的氣氛。
大腦一片空白，我完全不知筆下所寫何物，唯獨記得他身上的那股清香。
我開始貪戀這份只屬於我們的安靜。
“殿下！”
一個仆人冒冒失失地闖進，打破了這一方僻靜。
“何事如此慌張？”
“皇上宣您進宮，說有要事商議。”
王爺皺了皺眉，什麽話也沒說轉身離開。
我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，直至消失在視野中。
待回過神來才發現筆尖墨水滴落，暈染了紙張上窮勁有力的字。
這麽好的字，可惜了。
我深感惋惜，想了半天終是過意不去，便照著他的樣例一筆一劃地模仿。
接連幾天，我癡迷上了毛筆字，廢寢忘食的態度把桃子嚇了一跳。
終於，在第四天我寫出了一模一樣的字，我頗為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，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添上幾筆。
“願得一人心，白首不相離。”桃子湊過來一字一頓地念道，“哎呀，這是寫給誰的？王妃起初不是給蕭夫人寫信的嗎？”
我佯裝生氣敲了一下她的腦袋，“說什麽呢？”但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。
利落地寫完信，我交給桃子讓她送出府。
屋子裏像是被忽然抽走了生氣，陷入一陣安靜，我的思緒早已飄到九霄雲外，思念開始在心底生根發芽，慢慢長成參天大樹。
好幾日他都沒來了。
也許公務繁忙吧。
不過他每日都會送來糕點。
可是，我還是好想你。
“王妃，王爺讓你過去一趟，他在書房等您。”一個丫鬟突然過來打亂了我的思緒。
許是太想見到他，我沒去深究其中緣由，直接跟上她前往那處從未踏入的地方。
守在王爺門口的兩人面面相覷，隨即退開一步打開房門。
“王爺不在？”
還未等我回頭詢問傳話的侍女，後頸出一股重力襲來，之後再沒了意識。
再次睜開眼睛，我發覺自己趴在桌案，四周的物件看著很眼生。
等腦子清醒過來，剛才的畫面浮現在我眼前。
書房……那個侍女有問題！
我急忙站起身向外走，剛拉開門眼前一片陰影，瞥見熟悉的衣袍，倉促間我胡亂抓住他的衣袖，想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事。
“王……”
沈奕卻猛地掐住我的脖子，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，狠厲的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。
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席卷全身，求生的本能促使我去掰開他還在不斷收緊的手。
還未觸碰，他便松開手，像是丟棄垃圾一樣把我扔在一旁。
得到自由的我無暇顧及其他，大口呼吸著空氣。但那份鉗制似乎還在，我的身體抑制不住地發抖。
“你可真讓我意外。”
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，我心裏一陣發毛，感覺身後藏著一個蟄伏的野獸，好像下一秒就要沖過來把我撕碎。
“帶下去，送地牢。”
“不……”
一口氣還沒喘勻，我又被粗暴地拉起，兩個人一路把我拖過去。
地牢裏陰暗潮濕，時不時刮來一股冷風。
他們強硬地把我綁在一處，粗糙的麻繩磨破了我的手腕，我痛地說不出話。
我緩了許久，啞著聲音質問道:“你們這是在幹什麽？”
說完我又開始不住地咳嗽，咳到最後全身沒了勁，意識也開始模糊，但腕間的刺痛將我硬生生拉回現實。
好疼。
我強撐著站直身子，咽下喉間的腥甜，微不可聞地說了一句：“我要見沈奕。”
沈奕，你怎麽能這麽對我？
是因為我進了書房嗎？
連一句解釋的權利也吝嗇予我嗎？
哪裏都很痛，我就這樣絕望地等了好久，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，沈奕才姍姍來遲。
“殿下。”
“王爺。”
他輕嗤一聲，“事到如此，又何必在上演逢場作戲的戲碼？一個細作有什麽好狡辯的？”
我以為是書房的事，忙向他解釋。
“我沒想進你書房，是有一個侍女說你在那裏等我，可到了書房我就被她打暈了，我不記得後面發生的事。”
聽到最後沈奕臉上沒有任何表示變化，我的心一點點沈下去。
“你不信我？”
“一個贗品如何讓人信服？”
“父皇怕我造反，特意下旨賜婚。京城才女，尋常人家，在他眼裏再合適不過。估計他也沒料到竟是一個被掉包的贗品。”沈奕面上帶笑，但笑不達眼底。
“京城才女，最是知書達禮，怎會不懂皇城的規矩？”他朝我走來，擡起手中的鞭子逼迫我仰頭看他。
“那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？”我眼睛裏噙著淚水，心如刀割。
“作戲而已，何必當真。”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，似是在嘲笑我的愚蠢。
轟——
有什麽東西碎掉了。
他什麽都知道，故意裝出深情的模樣，陪我上演恩愛的戲碼，只為等我露出馬腳，只為讓他父皇打消疑慮。
好一個一箭雙雕。
溫柔是假的，對我好也是假的。
一切都是假的。
只有我傻乎乎地信以為真。
眼角湧出更多的淚，止也止不住。
“可我不是細作，我是真心喜歡你！”我字字泣血，將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展開擺明在他面前。
“這一個月來我句句屬實，從未欺騙過你。”
沈奕冷眼旁觀我的失態，忽然嫌惡般地松開手，將鞭子扔向一旁的人，轉向燒紅的鐵烙。
“誰派你來的？所來何求？”
最後一道防線崩塌，我潰不成軍。
他不信我，不信我的真心，不信我的全部。
“沈奕，如果以後你發現我不是細作，你該怎麽償還我？”我絕望地閉上眼睛。
“哦，是嗎？希望你能撐到真相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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